一组研究人员发表的证据表明肠道病毒是一种神秘的神经疾病的罪魁祸首，这种疾病在过去几年里使美国近600名儿童瘫痪。这项研究于2019年6月在bioRxiv预印本服务器上进行了报道，于2019年10月21日在Nature Medicine期刊上进行了描述，发现将近70％的急性无力脊髓炎（acute flaccid myelitis, AFM，也译作急性迟缓性脊髓炎）儿童患者的脊髓液中含有肠道病毒特异性抗体，而在没有患上这种疾病的儿童中，这一比例仅为7%。

EV-D68病毒颗粒，图片来自Wikimedia/Cynthia S. Goldsmith and Yiting Zhang, CDC。

论文共同作者、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Joe DeRisi表示，“这项研究的优势不仅在于发现了什么，还在于没有发现什么。肠道病毒抗体是唯一在AFM患者中富含的抗体。没有其他病毒家族显示抗体水平升高。”

AFM在2012年首次被发现，尽管仍然很少见，但在最近几年中，美国儿童中AFM一直呈上升趋势。在过去五年中，有500多名儿童经诊断患上AFM。这些病例的出现模式类似于典型的肠道病毒感染---即高发病率和低发病率在从一年到下一年之间交替。在美国，2015年有22例AFM，2016年有149例AFM，2017年有35例AFM，2018年有232例AFM。这种疾病会攻击儿童脊髓中的灰质，最终导致长期残疾，这种症状堪比脊髓灰质炎，而脊髓灰质炎本身就是由肠道病毒引起的。

尽管先前的研究已指出肠道病毒（尤其是EV-D68和EV-A71毒株）在AFM病理中的作用，但是医生并非总是能够在脊髓液中鉴定出这些病毒。因此，这些研究人员开发了一种工具来扫描患者的脊髓液中数百种不同病毒（包括肠道病毒、疱疹肠道、寨卡病毒和麻疹肠道）的抗体，以识别哪些病毒是存在的或最近存在的，哪些病毒不是。

他们发现，在42名患有AFM的儿童中，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带有针对肠道病毒的抗体（但没有针对其他类型病毒的抗体），而在58名未患上这种疾病的儿童中，这一比例仅为十分之一。这一结果得到了2019年8月份发表在mBio期刊上的另一项关于肠道病毒抗体的小型研究取得的类似发现的支持。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流行病学家Raina MacIntyre告诉Science期刊，针对肠道病毒是否导致AFM，“我认为是时候停止争论了，这是非常强有力的证据。”

这些发现可能有助于科学家们开始开发一种用于治疗AFM的疫苗，但是关于这种疾病和肠病毒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关联在一起的问题仍然存在。肠道病毒感染很常见，目前尚不清楚为什么只有部分被感染的儿童会继续发展成AFM，也不清楚为什么这种疾病变得越来越普遍。

参考资料：

1.Ryan D. Schubert et al. Serological and metagenomic interrogation of cerebrospinal fluid implicates enteroviruses in pediatric acute flaccid myelitis. bioRxiv, 2019, doi:10.1101/666230.

2.Ryan D. Schubert et al. Pan-viral serology implicates enteroviruses in acute flaccid myelitis. Nature Medicine, 2019, doi:10.1038/s41591-019-0613-1.